第40章-《十年后我死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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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夫人又看了外孙女一样,终归是肯好好回答她的提问:“我与远嫁赫兰的冯翊公主,有些渊源。那孩子自赫兰而来,带来了冯翊公主的信笺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渊源,信中写的是什么?”褚谧君顺着话题问了下去。

    卫夫人却从广袖之中伸出几根枯瘦苍白的手指,敲了敲外孙女的脑袋,“长辈的事,晚辈不要管太多。”

    总是这样。

    卫夫人总是喜欢将她当孩子,什么事也不说给她。

    而在褚相眼中,她好像已经早早的成年,他什么都说给她,不管是那些肮脏的黑暗的还是可怕的。

    有时候褚谧君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,是要天真无邪,还是老于世故。

    冯翊公主与卫夫人是否有旧褚谧君不得而知,毕竟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。两个女人之间的私交,难以留下可查的记载。褚谧君倒是打听出了外祖父与赫兰有关的一桩往事。

    “褚相年轻之时,曾出使赫兰。”东宫三名宗室之中,夷安侯是最善于史学的人,尤其是国朝旧事,他信手拈来,“那时他未及弱冠,出仕不过两三年,在朝中尚默默无闻。去到赫兰时,却恰好碰上那场后来使赫兰东西分裂的王庭动乱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呢?”这些史实虽说只要查阅存放于兰台的档案便可知道,但褚谧君更愿意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外祖父的事迹。

    “少年时的褚相火中取栗,在乱时与其中一方缔结盟约,不但后来成功从草原全身而退,后来大宣扶持弥迦叶建立西赫兰,亦是这份盟约在其中出力。”

    褚相出身不高,之所以能在年少之时便迅速的攀至高位,靠的便是动乱时局是给予他的机遇。

    倒也是命运巧合,时隔将近五十年的光阴,褚相又一次与赫兰人的和谈。

    这几日褚相都回来的很晚,褚谧君知道这是因为他正忙着与赫兰人言语交锋,张掖、武威能不能争回;若要与西赫兰一同夹击东赫兰,该如何部署兵力;西域的纷争该如何平息,两国之间的合市有多少地方还需要详细商榷……

    一桩桩一件件,都是需要费神。

    赫兰的主使是个名为阖跋的赫兰贵族,年纪老迈,为人精明,褚谧君能从卫夫人与褚相之间的谈话中,听出和谈并不很顺利,大人物们具体都谈了些什么她当然不清楚,只是偶尔能知道一些细枝末节。

    褚谧君在与东宫这些少年闲聊时,会有意无意的将这些细枝末节透露给他们,能从这些细枝末节中推断出多少军政之事,就要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。

    东宫这三人,接受的都是未来君主的教育,也就是说,他们决不能只在东宫高墙内埋首经卷,而是需要将目光投向朝堂,甚至更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们乐意与褚谧君结交,因为褚谧君是丞相的外孙女,他们可以从她口中打听到许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。

    当然,这也不算利用。几人之间的友情倒是真的友情,褚谧君顺口说出的那些事,也不过是在细微处帮他们一把而已。

    不过她也有分寸,知道什么是可以说的,什么不能说。譬如昨日延勒的拜访,她出于一种谨慎的态度,半个字也没透露。

    呃,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想要了解朝政大事的。

    在褚谧君说起与西赫兰的谈判事宜时,济南王和夷安侯都聚精会神的听着,而常昀……常昀他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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