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明举起手中的相机,拍下这一幕,许继清则好奇地跟在张建国身旁,这儿看看,那儿看看。 “突突突……”脱粒机贪婪地吞噬着麦个子,金色的麦粒与碎屑、短梗混合着,从出口喷涌而出,落在铺在地上的巨大帆布上。 早已等候的妇女们立刻用木锨上前,将夹杂着大量杂质和水分的新麦拢成一堆。 麦粒是潮湿的,粘连在一起,不像干麦子那样流沙般顺畅,木锨翻动起来格外费力。 “这麦子潮气太重了!”张建国抓起一把麦粒,在手里捻了捻,又凑近闻了闻,“含水量肯定超标,直接入库肯定会霉变,必须抓紧晾晒。但现在称重,这水分就得计算进去,折算成标准干粮,大概重量会少20%-30%。” 几个小伙子喊着号子,将满满一筐湿麦挂上秤钩。 秤杆猛地一沉,王栓住双臂肌肉绷紧,缓缓移动秤砣。 “集体地,西坡,第一秤——起!”王栓住吼着。 许调查员立刻凑上前,几乎将脸贴到秤杆上,仔细辨认着星花:“一百零五斤……三两!” 他飞快记下,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。 空气里只有报数声、记录声和人们粗重的呼吸声。 一秤,又一秤。 数字被清晰地记录下来,虽然因为潮湿,分量比完全干燥时要重一些,但大致产量与往年相比,并无显著增长,甚至因为雨水影响,部分麦粒有萌动迹象,品质反而有所下降。 围观的老把式们纷纷摇头,低声议论着。 接着,重头戏来了——包产到户的地块开始过秤。 “东洼地,王栓住家,包产田,第一秤——起!”秤杆发出了更吃力的吱呀声。 许调查员瞳孔微缩,报数:“一百五十斤……” 这个数字一出,现场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!同样湿重的状态下,单筐重量就超出了集体地一大截!而且看秤砣的样子,应该比一百五十斤还高一些! “第二秤,一百四十斤整!” “第三秤,一百四十九斤七两!” 数字一次次被报出,一次次冲击着人们的耳膜,也冲击着许调查员固有的认知。 第(2/3)页